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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韻珂

劉韻珂(1792年-1864年),玉坡荷樵,又號廉訪山东汶上人,清朝政治人物,拔贡出身。

道光十八年(1838年)六月初十,由浙江按察使调任廣西按察使。同年,升任四川布政使[1]。道光廿七年五月十二日(1847年6月24日),時任閩浙總督的劉韻珂與部屬淡水同知曹士桂、鹿港同知史密、臺灣北路協副將葉長春等人前往臺灣水沙連(日月潭附近)一帶視察[2]。此行經歷,記載在曹士桂《宦海日記》之中[2]。劉韻珂一行人抵達水沙連時受到當地原住民盛情接待,搭乘「蟒甲」(即獨木舟)遊日月潭[2]。此外劉韻珂等人還在當地處理漢人與平埔族群私墾的問題,將新到的漢人私墾者驅逐,而過去埔里社招來的「熟番」後代則允許留下生活[註 1],新來的則在秋收後返回原來住處[2]。五月十七日(1847年6月29日),劉韻珂受理眉社頭目改努報案,原來有徐贛棋私墾侵佔土地,並拆屋掘墓毀屍,並屢次凌虐改努[2]。之後徐贛棋被捕,次日就被斬首示眾[2]。此行埔里六社原住民向劉韻珂等官員表示願歸化成「熟番」,而他們之所以要歸化,是因為過去招來的平埔族群壯大後,反過來欺壓他們,因此希望歸化並能得到官府保護[2]。劉韻珂一行人認為若不設官管理水沙連的開墾事宜,除埔里六社日後可能非死即遷,日後私墾者也可能會作亂反抗官府管理[2]。日後劉韻珂向朝廷上〈奏勘番地疏〉,但其開墾水沙連一地的意見未被採納[2]

在各省的督抚大员中,刘韵珂可视作特例。他不是翰林,不是进士,甚至连举人都不是,只是国子监中的拔贡生,勉勉强强也算是正途出身。他不是亲贵,不是满人,史籍上未留下其祖先的记载,想来不过是平常人家。在讲究学历、讲究门第的道光朝,刘韵珂以七品小京官分发刑部见习,至1826年正式补缺,居然由主事、员外郎、郎中、知府、道员、按察使、布政使拾级而上,1840年8月,替代倒霉的乌尔恭额,出为浙江巡抚。在这短短的14年中,还包括丁父忧在家守制3年。

刘韵珂在仕途上一路搭快车,靠的不是机遇,而是其特有的办事处世的方式:一、办事结实;二、为人乖巧。前者与道光帝的为政宗旨榫合,后者又使他在官场上极有人缘。

比如,钦差大臣伊里布、裕谦先后驻扎镇海,但对该地防御似乎并不经意。刘韵珂身为浙抚,自觉有责,并不因为其上有钦差大臣专防而放弃责任,便数度前往劝说,并操劳其事。事竣之后,他并不张扬,而是将劳绩归于伊、裕,上奏时只是淡淡地说一句“其应添工程由伊里布另行奏报”、“嗣经钦差大臣裕谦饬令”。他的这种做法,自然讨长官们欢喜,但在奏折中淡淡的话语,又约约露出背后的潜台词,似乎在含蓄地提示道光帝:他是出力者。

在鸦片战争中,刘韵珂顶多是个二流角色。他虽为战事最为纷繁的浙江省最高军政长官,但在他之上,先后有三位钦差(伊里布、裕谦、耆英)和一位将军(奕经)。他并没有真正当家。他之所以能引人注目,在于他的主“抚”言论。可是,在战争之初,他又是一个地道的不打折扣的主“剿”官员。

1840年底,刘韵珂从四川赶赴浙江新任时,打定主意要与“逆夷”血战一场。而看到此时主持浙江军务的伊里布的举措,从本能上反感。当接到伊里布关于浙江停战的信函后,他全然不信,自行另派密探潜往英军占据的定海,搜集情报,并得出结论:英军将久据定海,伊里布、琦善的“抚夷”举措必然失败。于是,他将情报上奏道光帝,另对伊、琦稍露微词,绵里藏针。他自知凭其地位,不可能劝说伊、琦,便借助道光帝的神威,抑制伊、琦。道光帝果然下旨。伊里布对此不满,两次上奏反讥刘“探闻所未尽”、“尚有不实不尽之处”,自称其驻扎镇海,较之“见闻更切,探访更真”。刘韵珂也并不就此撒手,反与颜伯焘联名上奏,称伊里布“纵能振发有方,而襄赞商筹,究形寡助”,要求派林则徐、邓廷桢来浙,“会同伊里布筹办一应攻剿事宜”,并授之专折上奏权,以不受伊里布的控制。

在琦善、伊里布主持“抚夷”事务时期,在林则徐、邓廷桢下台后不久,刘韵珂的这番言论举止自有耀眼的景色。英方对此也十分注意。1841年2月出版的《中国丛报》对此评论道:“在新任巡抚刘韵珂的管辖下,舟山的局势已经恶化”;刘韵珂促发的圣旨,“实质上已取消了11月17日谕旨中宣布的停战令”。

裕谦主浙后,两人旨趣相投,配合默契。刘韵珂热心参与定海、镇海的防御工程建设。裕谦称刘“爱民如子,驭兵有术”。

林则徐以四品卿衔奉旨到浙后,刘韵珂更是与之朝夕相处。据林则徐日记,其在浙35天,仅5天两人未谋面,其中有两天是因为刘前往定海无法见面。林则徐后来发配新疆,刘亦往寓所送行。

正当一切如愿,刘韵珂踌躇满志之际,1841年10月,英军连陷定海、镇海、宁波,三总兵战死,裕谦自杀。刘韵珂闻之如遇晴天霹雳,惊骇失色。定海、镇海防御工程是他所能设想和营造的最坚固的工事,裕谦等人又是他所遇到的最出色的官员,如果连这些都不足以抵挡“逆夷”的凶焰,那么还能指望什么?不愿接受现实却不能因之不承认现实。惊骇之后是深思。主“剿”的热情因前线的败绩而消退。于是,他在奏折上写了一段意思明确但用语含混的话:

伏查自古制驭外夷之法,惟战、守、抚三端,今战、守不利,抚又不可、臣梼昧庸材,实属束手无策。

未久,他奉到发琦善至浙江效力的谕旨,以为道光帝的态度发生变化,连忙于1842年10月30日出奏,要求将伊里布发往浙江“效力赎罪”。

启用伊里布的建议,被道光帝严词驳回;而道光帝派来的扬威将军,只闻在苏州欢娱。宁波城内英军,屡屡放风欲攻杭州。刘韵珂无兵无将更无退敌良方,只觉得面前的一切无比凶险。他虽在杭州苦心经营,但其防御措施连自己都不相信:在城内各巷口设立木栅栏,用民人一名守栅,营兵一名副之,昼以帜,夜以灯,鸣锣击梆……种种举措,与其说是御敌,不如说是靖民。可在人心浮动的杭州,却也制止了慌乱中乘机抢夺之风,因而民众拥戴,官声飞扬。他似乎已想到了死。奏折中称言:若战守不利,“臣只能捐一身以报君父生成之德,不能以一手而挽万众涣散之心”。在情绪败坏到极点之时,邻省江苏巡抚梁章钜因病去职,又使之暗生羡意。于是,他又于1842年1月29日具折,声称自己在四川任内便患有风痹,到浙后因军务繁重,致使“舌麻日甚,右腰塌陷一穴,且右耳闭塞,诸事健忘”。他祈望道光帝也能将其开缺,至少给假调理,在大厦将倾之际获一退身保全之机。可是,局势败坏到如此田地,道光帝无意也无法换人,仅是朱批嘉语相慰。

如同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来的扬威将军奕经,终于在1842年2月下旬领兵前往曹娥江前线,刘韵珂惊魂稍定。可20天后,这位颟顸的统帅兵败浙东仓惶夜奔杭州。刘韵珂再次跌落谷底,伤透了心,也拉下了脸,下令仅放奕经一人入城,而坚拒其部众于城外。他后来说明的理由是,一怕溃兵扰城,二怕英军尾至。

到了此时,一切努力都失败了,一切希望都破碎了。刘韵珂思想深处间或尚存的那一点点战意,也被扫荡得干干净净。他一反平日乖巧的习气,不顾可能会忤逆圣意,于1842年3月21日上了一道有名的“十可虑”奏折。在该折的夹片中,再次请求启用伊里布。这位曾被他伤害过的老长官,此时在他笔下又被描述为:“公忠体国,并无急功近名之心,臣生平所见者,止此一人。”

从奏用林则徐,到奏用伊里布,刘韵珂的思想整整转了180度。

在今天许多人的眼光中,由主“剿”转向主“抚”,无疑是一种倒退。但从刘韵珂这一实例上,我们却可清楚地看出其思想深化的进展。先前极力主“剿”,乃是失之于盲目,此时倾心“抚”议,却是着眼于现实。

在琦善、伊里布被斥革后,“抚”议已寝息一年,“剿”意沸腾。在这种情势下再倡“抚”议,颇有风险,且不论圣意如何,即是言路上的谤论也让人受不了。刘韵珂不愧为是一位官场中的高手,他没有正面提出“抚”,反而在“剿”字上作文章,称战争若继续进行,有十项“深属可危”的因素。本来,只要证明了“剿”之不可行,“抚”也就理所当然了。

让我们分析一下刘韵珂的“十可虑”。

其一曰:浙江清军两遭挫衄,锐气全消,势难复振。

其二曰:续调西北劲卒,距浙窎远,缓不济急。

其三曰:英军火器猛烈异常,无可抵御。

其四曰:英军并非不善陆战。

其五曰:清军即便在陆上幸胜,英军登舟遁去,清军只能“望洋兴叹”。

其六曰:英军以小惠结民心,彼此相安,民众“转以大兵进剿为虑,是民间鲜有同仇敌忾之心”。

其七曰:“大兵屡败,敌骄我馁,不唯攻剿綦难,防守亦极为不易。”

其八曰:浙江漕粮,多未完竣,“且有收不及半之处”,“皆由逆氛未竣”。

其九曰:浙江去年雪灾,杭、湖、绍等府“匪徒聚众抢掠,势甚鸱张”。虽由“猝被雪灾而起,实则因该逆滋事,各匪明知地方官不能兼顾,故遂藐法逞凶”。“当此人心震扰之时,难保不潜相煽惑,散而复聚。况上年雪灾之后,春花多未布种,现在米麦蔬菜,价日增昂,小民度日维艰,即使前此各奸民未能复集,安保此外不另有不逞之徒乘机而起?”

这番话说到了道光帝内心的病处。官民对立,形同水火,清王朝内部潜伏着深刻的危机。自然灾害,物价上涨……任何小小的火星,都有可能燃成燎原大火。十多年后以太平天国为主的全国内战,证明了这一点。而此时湖北钟人杰为首的民众造反,又提示了这一点。刘韵珂于此格外留心。先是在镇海、宁波失陷后,他一面请派援军,一面要求将裕谦生前在河南、安徽等处招募的乡勇5000名退回。他奏曰:

招募邻省乡勇,必须本省有精兵劲旅,控制铃束,庶可收该乡勇协助之力,而不致为非现在本省已有土匪抢掠滋事,民心摇动,弹压颇为不易,倘再招集邻省凶徒,则引盗入室,必将勾结贻患,为益甚微,为害甚大。

道光帝十分赞赏他的敏锐性,朱批曰:“所见大有深意,朕未见到。”浙东反攻失败后,刘韵珂又饬令地方官将溃散雇勇的兵器收缴,以防持械滋事。又恐浙江未能收齐,移咨苏、皖、豫、鲁等省巡抚“一体巡查”,“以免事端”。

刘韵珂对雇勇滋事的恐惧甚于正肆虐于浙东的英军,正是出于对王朝命运深层次考虑。以割地、赔款、通商[3]为目的的英军,并无灭清之意;而一旦民众造反,将是皇冠落地。清朝统治者们尽管在诸多事务上糊涂昏聩,但在这一根本大计上十分清醒。刘韵珂是将此两件事联系到一起考虑的第一人。“不逞之徒乘机而起”一语,是对道光帝乃至整个统治集团的提醒,也是对他们施加的最有效的压力。

从国家、民族利益的角度来考虑,刘韵珂此论完全错误;但若从王朝利益的角度来判别,又当别作他论。

其十曰:七省防费甚钜,“糜饷劳师,伊于胡底?”

战争须以金钱为其后盾。再锋利的刺刀,若抽去作为中坚的军费,即刻软如灯芯草。战争期间,最使道光帝心烦意乱的,恐怕还是军费问题。

清王朝在鸦片战争中究竟花了多少钱,至今尚无准确的统计。就我所见的档案,只查到下列八省的报销数字:

浙江7480521两;江西224016两;广东6244760两;四川167370两;江苏1302400两;陕西115851两;湖北333567两;广西90720两。

以上八省,共计1637万两。当然,实际开支要比报销数字更大,因为江苏、浙江两省的报销数字中并未包括该省捐输银钱(可不列入报销),而据我见到的远非完整的材料,浙江、江苏两省捐输银达476万两,钱达85万串。

刘韵珂的“十可虑”,是整个战争期间少有的能面对现实条分缕析的文件。他所提出的“深可焦虑”的十项,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或现实存在的隐患。对此,不仅他本人为之莫解,清王朝也无人可为之解。今天的历史学家在研究鸦片战争时,应当正视这些问题。


註釋

  1. ^ 嘉慶十九年、二十年(1814年、1815年)時,漢人郭百年為首的墾團私自進入埔里盆地,殺害大量埔里社人[2]。事後郭百年等人遭彰化縣知縣吳性誠逐出,而倖存的埔里社人之後經水社邵族人引介,招募平埔族群原住民到埔里社居住開墾,認為大家都是「番親」,希望能互相護衛、同居共守[2]

延伸阅读

[]

  《清史稿·卷371》,出自趙爾巽清史稿

參考文獻

  1. ^ . 广西地方志. [2013-01-2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3-10-14). 
  2. ^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黃美玲. 《明清時期臺灣遊記研究》. 文津. 2012-05: 頁27、272、286─303. ISBN 978-957-668-961-1. 

3.《天朝的崩潰 :鸦片战争再研究》

官衔
前任:
趙炳言
清朝廣西按察使
道光十八年六月初十 - 道光十八年七月初九
1838年7月30日 - 1838年8月28日
繼任:
郭文匯

劉韻珂, 1792年, 1864年, 字玉坡, 號荷樵, 又號廉訪, 山东汶上人, 清朝政治人物, 拔贡出身, 道光十八年, 1838年, 六月初十, 由浙江按察使调任廣西按察使, 同年, 升任四川布政使, 道光廿七年五月十二日, 1847年6月24日, 時任閩浙總督的與部屬淡水同知曹士桂, 鹿港同知史密, 臺灣北路協副將葉長春等人前往臺灣水沙連, 日月潭附近, 一帶視察, 此行經歷, 記載在曹士桂, 宦海日記, 之中, 一行人抵達水沙連時受到當地原住民盛情接待, 搭乘, 蟒甲, 即獨木舟, 遊日月潭, 此外等人還. 劉韻珂 1792年 1864年 字玉坡 號荷樵 又號廉訪 山东汶上人 清朝政治人物 拔贡出身 道光十八年 1838年 六月初十 由浙江按察使调任廣西按察使 同年 升任四川布政使 1 道光廿七年五月十二日 1847年6月24日 時任閩浙總督的劉韻珂與部屬淡水同知曹士桂 鹿港同知史密 臺灣北路協副將葉長春等人前往臺灣水沙連 日月潭附近 一帶視察 2 此行經歷 記載在曹士桂 宦海日記 之中 2 劉韻珂一行人抵達水沙連時受到當地原住民盛情接待 搭乘 蟒甲 即獨木舟 遊日月潭 2 此外劉韻珂等人還在當地處理漢人與平埔族群私墾的問題 將新到的漢人私墾者驅逐 而過去埔里社招來的 熟番 後代則允許留下生活 註 1 新來的則在秋收後返回原來住處 2 五月十七日 1847年6月29日 劉韻珂受理眉社頭目改努報案 原來有徐贛棋私墾侵佔土地 並拆屋掘墓毀屍 並屢次凌虐改努 2 之後徐贛棋被捕 次日就被斬首示眾 2 此行埔里六社原住民向劉韻珂等官員表示願歸化成 熟番 而他們之所以要歸化 是因為過去招來的平埔族群壯大後 反過來欺壓他們 因此希望歸化並能得到官府保護 2 劉韻珂一行人認為若不設官管理水沙連的開墾事宜 除埔里六社日後可能非死即遷 日後私墾者也可能會作亂反抗官府管理 2 日後劉韻珂向朝廷上 奏勘番地疏 但其開墾水沙連一地的意見未被採納 2 在各省的督抚大员中 刘韵珂可视作特例 他不是翰林 不是进士 甚至连举人都不是 只是国子监中的拔贡生 勉勉强强也算是正途出身 他不是亲贵 不是满人 史籍上未留下其祖先的记载 想来不过是平常人家 在讲究学历 讲究门第的道光朝 刘韵珂以七品小京官分发刑部见习 至1826年正式补缺 居然由主事 员外郎 郎中 知府 道员 按察使 布政使拾级而上 1840年8月 替代倒霉的乌尔恭额 出为浙江巡抚 在这短短的14年中 还包括丁父忧在家守制3年 刘韵珂在仕途上一路搭快车 靠的不是机遇 而是其特有的办事处世的方式 一 办事结实 二 为人乖巧 前者与道光帝的为政宗旨榫合 后者又使他在官场上极有人缘 比如 钦差大臣伊里布 裕谦先后驻扎镇海 但对该地防御似乎并不经意 刘韵珂身为浙抚 自觉有责 并不因为其上有钦差大臣专防而放弃责任 便数度前往劝说 并操劳其事 事竣之后 他并不张扬 而是将劳绩归于伊 裕 上奏时只是淡淡地说一句 其应添工程由伊里布另行奏报 嗣经钦差大臣裕谦饬令 他的这种做法 自然讨长官们欢喜 但在奏折中淡淡的话语 又约约露出背后的潜台词 似乎在含蓄地提示道光帝 他是出力者 在鸦片战争中 刘韵珂顶多是个二流角色 他虽为战事最为纷繁的浙江省最高军政长官 但在他之上 先后有三位钦差 伊里布 裕谦 耆英 和一位将军 奕经 他并没有真正当家 他之所以能引人注目 在于他的主 抚 言论 可是 在战争之初 他又是一个地道的不打折扣的主 剿 官员 1840年底 刘韵珂从四川赶赴浙江新任时 打定主意要与 逆夷 血战一场 而看到此时主持浙江军务的伊里布的举措 从本能上反感 当接到伊里布关于浙江停战的信函后 他全然不信 自行另派密探潜往英军占据的定海 搜集情报 并得出结论 英军将久据定海 伊里布 琦善的 抚夷 举措必然失败 于是 他将情报上奏道光帝 另对伊 琦稍露微词 绵里藏针 他自知凭其地位 不可能劝说伊 琦 便借助道光帝的神威 抑制伊 琦 道光帝果然下旨 伊里布对此不满 两次上奏反讥刘 探闻所未尽 尚有不实不尽之处 自称其驻扎镇海 较之 见闻更切 探访更真 刘韵珂也并不就此撒手 反与颜伯焘联名上奏 称伊里布 纵能振发有方 而襄赞商筹 究形寡助 要求派林则徐 邓廷桢来浙 会同伊里布筹办一应攻剿事宜 并授之专折上奏权 以不受伊里布的控制 在琦善 伊里布主持 抚夷 事务时期 在林则徐 邓廷桢下台后不久 刘韵珂的这番言论举止自有耀眼的景色 英方对此也十分注意 1841年2月出版的 中国丛报 对此评论道 在新任巡抚刘韵珂的管辖下 舟山的局势已经恶化 刘韵珂促发的圣旨 实质上已取消了11月17日谕旨中宣布的停战令 裕谦主浙后 两人旨趣相投 配合默契 刘韵珂热心参与定海 镇海的防御工程建设 裕谦称刘 爱民如子 驭兵有术 林则徐以四品卿衔奉旨到浙后 刘韵珂更是与之朝夕相处 据林则徐日记 其在浙35天 仅5天两人未谋面 其中有两天是因为刘前往定海无法见面 林则徐后来发配新疆 刘亦往寓所送行 正当一切如愿 刘韵珂踌躇满志之际 1841年10月 英军连陷定海 镇海 宁波 三总兵战死 裕谦自杀 刘韵珂闻之如遇晴天霹雳 惊骇失色 定海 镇海防御工程是他所能设想和营造的最坚固的工事 裕谦等人又是他所遇到的最出色的官员 如果连这些都不足以抵挡 逆夷 的凶焰 那么还能指望什么 不愿接受现实却不能因之不承认现实 惊骇之后是深思 主 剿 的热情因前线的败绩而消退 于是 他在奏折上写了一段意思明确但用语含混的话 伏查自古制驭外夷之法 惟战 守 抚三端 今战 守不利 抚又不可 臣梼昧庸材 实属束手无策 未久 他奉到发琦善至浙江效力的谕旨 以为道光帝的态度发生变化 连忙于1842年10月30日出奏 要求将伊里布发往浙江 效力赎罪 启用伊里布的建议 被道光帝严词驳回 而道光帝派来的扬威将军 只闻在苏州欢娱 宁波城内英军 屡屡放风欲攻杭州 刘韵珂无兵无将更无退敌良方 只觉得面前的一切无比凶险 他虽在杭州苦心经营 但其防御措施连自己都不相信 在城内各巷口设立木栅栏 用民人一名守栅 营兵一名副之 昼以帜 夜以灯 鸣锣击梆 种种举措 与其说是御敌 不如说是靖民 可在人心浮动的杭州 却也制止了慌乱中乘机抢夺之风 因而民众拥戴 官声飞扬 他似乎已想到了死 奏折中称言 若战守不利 臣只能捐一身以报君父生成之德 不能以一手而挽万众涣散之心 在情绪败坏到极点之时 邻省江苏巡抚梁章钜因病去职 又使之暗生羡意 于是 他又于1842年1月29日具折 声称自己在四川任内便患有风痹 到浙后因军务繁重 致使 舌麻日甚 右腰塌陷一穴 且右耳闭塞 诸事健忘 他祈望道光帝也能将其开缺 至少给假调理 在大厦将倾之际获一退身保全之机 可是 局势败坏到如此田地 道光帝无意也无法换人 仅是朱批嘉语相慰 如同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来的扬威将军奕经 终于在1842年2月下旬领兵前往曹娥江前线 刘韵珂惊魂稍定 可20天后 这位颟顸的统帅兵败浙东仓惶夜奔杭州 刘韵珂再次跌落谷底 伤透了心 也拉下了脸 下令仅放奕经一人入城 而坚拒其部众于城外 他后来说明的理由是 一怕溃兵扰城 二怕英军尾至 到了此时 一切努力都失败了 一切希望都破碎了 刘韵珂思想深处间或尚存的那一点点战意 也被扫荡得干干净净 他一反平日乖巧的习气 不顾可能会忤逆圣意 于1842年3月21日上了一道有名的 十可虑 奏折 在该折的夹片中 再次请求启用伊里布 这位曾被他伤害过的老长官 此时在他笔下又被描述为 公忠体国 并无急功近名之心 臣生平所见者 止此一人 从奏用林则徐 到奏用伊里布 刘韵珂的思想整整转了180度 在今天许多人的眼光中 由主 剿 转向主 抚 无疑是一种倒退 但从刘韵珂这一实例上 我们却可清楚地看出其思想深化的进展 先前极力主 剿 乃是失之于盲目 此时倾心 抚 议 却是着眼于现实 在琦善 伊里布被斥革后 抚 议已寝息一年 剿 意沸腾 在这种情势下再倡 抚 议 颇有风险 且不论圣意如何 即是言路上的谤论也让人受不了 刘韵珂不愧为是一位官场中的高手 他没有正面提出 抚 反而在 剿 字上作文章 称战争若继续进行 有十项 深属可危 的因素 本来 只要证明了 剿 之不可行 抚 也就理所当然了 让我们分析一下刘韵珂的 十可虑 其一曰 浙江清军两遭挫衄 锐气全消 势难复振 其二曰 续调西北劲卒 距浙窎远 缓不济急 其三曰 英军火器猛烈异常 无可抵御 其四曰 英军并非不善陆战 其五曰 清军即便在陆上幸胜 英军登舟遁去 清军只能 望洋兴叹 其六曰 英军以小惠结民心 彼此相安 民众 转以大兵进剿为虑 是民间鲜有同仇敌忾之心 其七曰 大兵屡败 敌骄我馁 不唯攻剿綦难 防守亦极为不易 其八曰 浙江漕粮 多未完竣 且有收不及半之处 皆由逆氛未竣 其九曰 浙江去年雪灾 杭 湖 绍等府 匪徒聚众抢掠 势甚鸱张 虽由 猝被雪灾而起 实则因该逆滋事 各匪明知地方官不能兼顾 故遂藐法逞凶 当此人心震扰之时 难保不潜相煽惑 散而复聚 况上年雪灾之后 春花多未布种 现在米麦蔬菜 价日增昂 小民度日维艰 即使前此各奸民未能复集 安保此外不另有不逞之徒乘机而起 这番话说到了道光帝内心的病处 官民对立 形同水火 清王朝内部潜伏着深刻的危机 自然灾害 物价上涨 任何小小的火星 都有可能燃成燎原大火 十多年后以太平天国为主的全国内战 证明了这一点 而此时湖北钟人杰为首的民众造反 又提示了这一点 刘韵珂于此格外留心 先是在镇海 宁波失陷后 他一面请派援军 一面要求将裕谦生前在河南 安徽等处招募的乡勇5000名退回 他奏曰 招募邻省乡勇 必须本省有精兵劲旅 控制铃束 庶可收该乡勇协助之力 而不致为非现在本省已有土匪抢掠滋事 民心摇动 弹压颇为不易 倘再招集邻省凶徒 则引盗入室 必将勾结贻患 为益甚微 为害甚大 道光帝十分赞赏他的敏锐性 朱批曰 所见大有深意 朕未见到 浙东反攻失败后 刘韵珂又饬令地方官将溃散雇勇的兵器收缴 以防持械滋事 又恐浙江未能收齐 移咨苏 皖 豫 鲁等省巡抚 一体巡查 以免事端 刘韵珂对雇勇滋事的恐惧甚于正肆虐于浙东的英军 正是出于对王朝命运深层次考虑 以割地 赔款 通商 3 为目的的英军 并无灭清之意 而一旦民众造反 将是皇冠落地 清朝统治者们尽管在诸多事务上糊涂昏聩 但在这一根本大计上十分清醒 刘韵珂是将此两件事联系到一起考虑的第一人 不逞之徒乘机而起 一语 是对道光帝乃至整个统治集团的提醒 也是对他们施加的最有效的压力 从国家 民族利益的角度来考虑 刘韵珂此论完全错误 但若从王朝利益的角度来判别 又当别作他论 其十曰 七省防费甚钜 糜饷劳师 伊于胡底 战争须以金钱为其后盾 再锋利的刺刀 若抽去作为中坚的军费 即刻软如灯芯草 战争期间 最使道光帝心烦意乱的 恐怕还是军费问题 清王朝在鸦片战争中究竟花了多少钱 至今尚无准确的统计 就我所见的档案 只查到下列八省的报销数字 浙江7480521两 江西224016两 广东6244760两 四川167370两 江苏1302400两 陕西115851两 湖北333567两 广西90720两 以上八省 共计1637万两 当然 实际开支要比报销数字更大 因为江苏 浙江两省的报销数字中并未包括该省捐输银钱 可不列入报销 而据我见到的远非完整的材料 浙江 江苏两省捐输银达476万两 钱达85万串 刘韵珂的 十可虑 是整个战争期间少有的能面对现实条分缕析的文件 他所提出的 深可焦虑 的十项 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或现实存在的隐患 对此 不仅他本人为之莫解 清王朝也无人可为之解 今天的历史学家在研究鸦片战争时 应当正视这些问题 註釋 编辑 嘉慶十九年 二十年 1814年 1815年 時 漢人郭百年為首的墾團私自進入埔里盆地 殺害大量埔里社人 2 事後郭百年等人遭彰化縣知縣吳性誠逐出 而倖存的埔里社人之後經水社邵族人引介 招募平埔族群原住民到埔里社居住開墾 認為大家都是 番親 希望能互相護衛 同居共守 2 延伸阅读 编辑 编 清史稿 卷371 出自趙爾巽 清史稿 參考文獻 编辑 广西通志 政府志 第一篇 晚清广西省政府及农民政权 第一章 政府机构 第一节 省级机构 广西地方志 2013 01 2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3 10 14 2 00 2 01 2 02 2 03 2 04 2 05 2 06 2 07 2 08 2 09 2 10 黃美玲 明清時期臺灣遊記研究 文津 2012 05 頁27 272 286 303 ISBN 978 957 668 961 1 3 天朝的崩潰 鸦片战争再研究 官衔前任 趙炳言 清朝廣西按察使道光十八年六月初十 道光十八年七月初九1838年7月30日 1838年8月28日 繼任 郭文匯 取自 https zh wikipedia org w index php title 劉韻珂 amp oldid 75729231, 维基百科,wiki,书籍,书籍,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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