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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順 (東阿縣公)

元順(487年—528年5月17日),字子和河南郡洛阳县(今河南省洛阳市东)人,追尊魏景穆帝拓跋晃曾孙,侍中、假黄钺、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太傅、领太尉公、任城文宣王元澄庶长子,北魏宗室、官员[1]

生平 编辑

早年 编辑

九歲那年,元順拜樂安的陳豐為老師。起初讓他寫王羲之的《小學篇》幾千字,元順日夜誦讀,十五天以後,全部理解背誦得透徹。陳豐十分驚訝,對元澄說:“我十五歲跟從老師學習,至今已白頭了,耳目所見所聞,沒有見到有人可和他相比,江夏的黃童不能無雙啊!”元澄笑著說:“藍田生美玉,有什麼不可以的!”十六歲時,便精通《杜氏春秋》,他關門讀書,十分喜好古籍。性情剛直,淡泊於名利榮譽,喜歡喝酒,會彈琴。他經常長吟詠嘆,在空室中吟詠。宣武帝元恪在位時,曾經獻上《魏道頌》,可是文字大多沒有載錄下來[2]

參見高肇 编辑

開始當官任給事中。當時高肇手握大權,天下的士人都望塵拜伏。元順曾經帶著名帖到高肇門前,守門人因為元順年紀小,就對他說:“在座的有許多貴客。”不肯替他通報。元順喝斥他們說:“任城王的兒子難道是低賤的嗎?”當進見高肇時,元順直入上床,拱著手和高肇對等禮拜,那些王公貴人們無不感到怪異,而元順言詞高傲,彷彿誰都不在他的眼下。高肇便對眾賓客們說:“這麼小的孩子尚且豪氣如此之壯,何況他的父親!”當他離開時,高肇特別尊重地禮送他。元澄知道以後大怒,打了他幾十杖。後被任命為太常少卿,因父親去世而離職,他悲傷痛哭直至吐血,親自背土給父親上墳。當時他只有二十五歲,卻已有了白髮,當服喪期滿後拔掉白頭髮,也就不再長出來,世人都認為是他的孝心所致[3]

不畏元叉 编辑

不久被任命為黃門侍郎。這時領軍元叉聲威權勢最盛,所有升遷任職的人,無不登門拜謝求見。元順不過送去一份拜表而已,從不去拜見元叉。元叉對元順說:“你依仗什麼不來見我?”元順很嚴肅正經地說:“天子年輕,將朝政大事委託於宗室輔政,叔父應當一心為公,薦舉賢士,以報效國家。怎麼可以私賣恩惠,要求人家私下向您道謝,這難道是朝廷所期望於您的嗎?”至於在朝廷議論各種事情的得失時,元順總是直言正議,從不違心地附和。他因此而受到一些人的懼怕,讓他出任恆州刺史。元順對元叉說:“北鎮十分混亂,正是國家的禍患,請讓我代理都督職務,替國家禦敵。”元叉心中十分懷疑和為難,不想授給他兵權,便對元順說:“這是朝廷決定的事情,不是我一人能夠決定的。”元順說:“叔父既然聲言生殺大權在自己一身,並且自己說天意已在自己了,哪裡還有朝廷?”元叉聽後更加惱怒和懼恨。又改任齊州刺史。元順自負有才幹,卻不能在朝廷任職,經常心中鬱悶不樂,並以話語和表情反映出來。於是他放縱於飲酒自樂,不親理政事。元叉被免除領軍職務後,朝廷召他回去擔任給事黃門侍郎職務。親友們到郊外迎接他,祝賀他入朝任職。元順說:“我不擔心不入朝廷,擔心的是入而復出啊!”不久便兼任殿中尚書,又轉任侍中。起先,中山王元熙起兵討伐元叉,未能成功而被殺。當靈太后重新聽政時,才得以改葬。元順在西遊園侍坐時,便向靈太后上奏說:“微臣昨天去觀看中山王家裡的葬禮,不僅皇室宗親都因他受到冤枉和酷刑而悲哀,而且在路上士民百姓見到一家七喪,都插著黑色的招魂幡,無不辛酸哭泣。”當時元叉的妻子胡玄辉就坐在靈太后的身邊,元順指著她說:“陛下怎麼能因為一個妹妹的緣故而不追究元叉的罪狀,讓天下人都懷著冤情呢?”靈太后沉默无语[4]

面責穆紹 编辑

就德興營州造反,朝廷派尚書盧同前去征討,結果大敗而回。這時,正好侍中穆紹和元順都侍坐於靈太后身邊,商議處置盧同的罪責。盧同先前將近處的宅院借給穆紹,穆紹很想替盧同說好話,元順生氣地說:“盧同最終肯定無罪!”靈太后說:“侍中怎麼會講這種話?”元順說:“盧同有好房子給了有權勢的侍中,還怕被治罪嗎?”穆紹聽後十分羞愧,便不敢再替他說話[5]

勸諫太后 编辑

靈太后頗喜歡裝飾,還常常外出​​遊玩。元順當面直言進諫說:“按照禮節,婦女死去丈夫應自稱為未亡人,頭上去掉珍珠玉珥,衣服不飾彩繡。陛下以母儀天下,已近不惑之年,卻過於修整容貌和裝飾,將如何為後世留下榜樣?”靈太后感到慚愧而回宮,她召來元順責備說:“我從千里之外召你回朝,難道是想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中來羞辱我嗎!”元順說:“陛下身穿華衣麗服,炫耀自己容貌,並不怕受天下人的恥笑,又怎麼會因為臣下的一句話而感到羞恥呢!”[6]

叱責元徽 编辑

起初,城陽王元徽敬慕元順的才名,格外欣賞並和他結交,而廣陽王元渊和元徽妻子于氏私通,兩人有了仇隙。當元渊從定州被徵召入朝,擔任吏部尚書兼中領軍時,元順起草了一份詔書,言辭中對元渊加以褒美。元徽就懷疑元順是元渊的心腹,於是就跟徐紇一起在靈太后的面前離間元順,把元順派出去擔任護軍將軍、太常卿。元順在西遊園向靈太后告辭時,元徽、徐紇正好在旁邊侍奉,元順指著他們對靈太后說:“這兩人正是魏國宰嚭,魏國不滅,他們就不會死亡。”徐紇縮著肩膀走出去,元順便高聲叱責他說:“一個用刀筆的小人,只配當書案中的小吏,怎麼能夠讓他在這里手執戟杖,害我倫常呢?”於是振衣而起。靈太后沉默著不說話。當時有人追論元順的父親受先帝囑託而輔佐朝政的功勳,增封給任城王元彝食邑二千戶,又分元彝的食邑五百戶用來加封元順為東阿縣公。元順憎恨元徽等離間他和朝廷的關係,便寫了一篇《蒼蠅賦》,稱病在家,杜絕和外人一切交往[7]

怒斥鄭儼 编辑

後來元順被任命為吏部尚書,兼右僕射,和城陽王元徽同日被任命。舍人鄭儼在止車門外先謁見元徽,然後拜見元順。元順大怒說:“你是個佞人,當然先拜佞王。我是個直人,不接受曲人的拜見。”鄭儼再三表示謝罪。元順說:“你是高門大家子弟,卻成為北宮的寵臣,僕射李冲還跟王洛誠合寫在一篇傳記中,按照這種估計,你也將續寫在同卷的後面。”見到這件事的人都十分震驚,而元順卻安然自若。當他上吏部辦事,登上台階,走向座榻時,看見榻床很舊,便責問都令史徐仵起。徐仵起說:“這個榻曾經被先王坐過。”元順當即咽喉哽塞,眼淚鼻涕都交流而下,很久說不出話來,於是,他讓人把座榻換過了[8]

頂撞元雍 编辑

當時,三公曹令史朱暉一向侍奉身為錄尚書事的高陽王元雍,元雍想讓他擔任廷尉評,多次託人告訴元順,元順不肯委任他。元雍便下令讓元順必須起用朱暉,元順將元雍的命令扔到地上,元雍聽說以後大怒。第二天早上,他坐在都廳上,召集尚書們和丞、郎等所有官員,準備等元順到達時,當眾給他下馬威。元順卻等到太陽升得很高的時候才到來。元雍捲起衣袖按著桌子對元順說:“我身為天子的兒子、天子的弟弟、天子的叔叔、天子的宰相,四海之內,這樣的親近和尊貴是獨一無二的,你元順是什麼樣的人,竟敢把我寫好的命令扔到地上!”元順當即鬢髮都豎立起來,怒氣在胸中奔湧,長噓一聲,並不說話。過了好久,他才搖動一把白羽毛扇,緩緩地對元雍說:“高祖遷都中原,創定九流官制,官分清流和濁流,作為萬古的定制。而朱暉不過是個小人,身為省吏,怎麼適合擔任廷尉這樣的清流官?殿下既然是和先皇同出的,就應當遵從他的旨意,自有常規可循,怎麼能加以違抗呢?”元雍說:“我身為丞相、錄尚書事,怎麼不能任命一個人當官?”元順說:“廚子即使不去做飯,也不能讓專管祭祀的屍祝越俎代庖啊!我沒有聽說朝廷有旨意讓您參與選用官員的事情。”說完,元順又高聲而口氣十分嚴厲地說:“殿下如果一定要這樣做,我自當把這件事詳細奏明朝廷。”元雍於是大笑起來說道:“怎麼能因為朱暉一個小人,而使我們相互怨恨呢!”他便站起來,喊元順和他一起進入內室,設宴和他暢飲。元順的不屈不撓的故事都和這事相類似。後來,他又兼左僕射[9]

去世 编辑

爾朱榮擁立孝莊帝元子攸時,把百官們都召集到河陰去,他一向聽說元順多次直言進諫,愛惜他是個剛正的人,便對朱瑞說:“可以告訴元僕射,讓他在吏部理事,不要前來。”元順不明白他的意思,當聽說殺害了百官時,便立即出走,建义元年四月十三日(528年5月17日)被陵戶鮮于康奴殺害,时年虚岁四十二。他家窮得只有四堵牆壁,沒有東西可收殮,只有幾千卷書而已,門下通事令史王才達撕開自己衣裳把屍體蓋住。孝莊帝回宮後,派黃門侍郎山偉巡視京城。山偉參加了元順的葬禮,悲傷得難以自制。回到朝廷後孝莊帝很奇怪,問他為什麼聲音嘶啞,山偉將實情報告孝莊帝。孝莊帝對侍中元祉說:“宗室死亡的不是一二人而已,不可能全部賑濟他們。元僕射清苦的情形,死乃更為顯彰,特賜給絹百匹,其餘人不得為例。”赠予骠骑大将军司空公、兼领尚書令定州刺史,謚號文烈[10][11]。之后西魏朝廷赠予元顺太傅,谥号文简[12]

逸事 编辑

起初,孝莊帝還是長樂王時,元順夢見有一片黑雲從西北直壓過來,把東南方向上的日月都壓碎了,又遮住滿天星斗,天地一片昏黑。不久,雲消霧散,便有一輪紅日從西南角升起,很是明亮,並說是長樂王的日頭。不久便看見孝莊帝從閶闔門入宮,登上太極殿,三呼萬歲之後,​​百官都身穿朝服拜見皇帝,只有元順在集書省走廊西邊的槐樹下,脫了衣服和帽子睡臥著。醒來之後,他告訴元暉業說:“我昨晚做了個夢,對我很不利。”他便說了夢中情景,同時解說道:“黑雲,是氣中兇惡的東西,也是北方的色彩,最終必定有北方來的敵人禍亂京城,殘害二宮,殺害百官。為什麼這樣說呢?日,是國君的象徵;月,是皇后的象徵;眾星,是百官的象徵。按照這樣來看,京城恐要遭到禍患了吧!過去劉曜攻破晉朝,使之成為髑髏台,展望前程,莫非也會這樣嗎?雖說這樣,彭城王元勰有文德,傳於天下,如今夢見他的兒子當了天子,積德的人一定有報應,這也是必然的事情。只是遺憾他在位時間不長。我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是從西南而出的。以時辰計算年數,也不過三年而已。但只恨我不能親眼見到。為什麼呢!我夢見自己躺在槐樹底下,槐字在木的旁邊是個鬼字,身子和鬼相並,又脫去衣冠,這還能不死嗎!不過死後能得到三公的追贈吧!”後來果然都和他的夢相符。元順曾撰有《帝錄》二十卷,詩、賦、表、頌幾十篇,大多佚亡了[13]。元順的長子元朗,當時年十七歲,他枕戈潛伏了許多時間,最後親手殺了康奴,將他的頭顱祭祀於元順墓前,然後向朝廷請罪。朝廷嘉勉他的作為,不予問罪。[14]

家庭 编辑

兄弟姐妹 编辑

  • 元淑,早逝
  • 元悲,早逝
  • 元彝,北魏骁骑将军、通直散骑常侍、任城文昭王
  • 元纪,西魏尚书左仆射、华山郡王
  • 新丰公主,嫁西魏持节、都督东秦州诸军事、车骑大将军、东秦州刺史、刈陵县开国子杜欑,追赠京兆公主
  • 元氏,嫁镇南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国子祭酒王翊

子女 编辑

  • 元朗,长子,东魏司徒府左长史、东阿文贞公
  • 拓跋迪,第四子,北周使持节、大将军、济北惠公

參考 编辑

  1. ^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彝庶長兄順,字子和。
  2. ^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年九歲,師事樂安陳豐,初書王羲之《小學篇》數千言,晝夜誦之,旬有五日,一皆通徹。豐奇之。白澄曰:「豐十五從師,迄于白首,耳目所經,未見此比,江夏黃童不得無雙也。」澄笑曰:「藍田生玉,何容不爾。」十六通《杜氏春秋》,下帷讀書,篤志愛古。性謇愕,淡于榮利,好飲酒,解鼓琴。每長吟永歎,托詠虛室。宣武時,上《魏道頌》,文多不載。
  3. ^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起家為給事中。時高肇權重,天下人士望塵拜伏。順曾懷刺詣肇門,門者以其年少,答雲:「在坐大有貴客」。 不肯為通。順叱之曰:「任城王兒可是賤也?」及見,直往登床,捧手抗禮,王公先達莫不怪懾;而順辭吐傲然,若無所睹。肇謂眾賓曰:「此兒豪氣尚爾,況其父乎!」及去,肇加敬送之。澄聞之大怒,杖之數十。後拜太常少卿,以父憂去職,哭泣歐血,身自負土。時年二十五,便有白髮,免喪抽去,不復更生,世人以為孝思所致。
  4. ^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尋除給事黃門侍郎。時領軍元叉威勢尤盛,凡有遷授,莫不造門謝謁。順拜表而已,曾不詣叉。叉謂順曰:「卿何得聊不見我?」順正色曰:「天子富於春秋,委政宗輔,叔父宜以至公為心,舉士報國。如何賣恩,責人私謝,豈所望也!」至於朝論得失,順常鯁言正議,曾不阿旨。由此見憚,出除恆州刺史。順謂叉曰:「北鎮紛紜,方為國梗,請假都督,為國屏捍。」叉心疑難,不欲授以兵官,謂順曰:「此朝廷之事,非我所裁。」順曰:「叔父既殺生由己,自言天曆應在我躬,何得複有朝廷?」叉彌忿憚之。轉齊州刺史。順自負有才,不得居內,每懷鬱怏,形於言色。遂縱酒自娛,不親政事。叉解領軍,征為給事黃門侍郎。親友郊迎,賀其得入。順曰:「不患不入,正恐入而複出耳。」俄兼殿中尚書,轉侍中。初,中山王熙起兵討元叉,不果而誅。及靈太后反政,方得改葬。順侍坐西遊園,因奏太后曰:「臣昨往看中山家葬,非唯宗親哀其冤酷,行路士庶見一家十喪,皆為青族旐,莫不酸泣。」叉妻時在太后側,順指之曰:「陛下奈何以一妹之故,不伏元叉之罪,使天下懷冤?」太后默然不語。
  5. ^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就德興于營州反,使尚書盧同往討之,大敗而還。屬侍中穆紹與順侍坐,因論同之罪。同先有近宅借紹,紹頗欲為言。順勃然曰:「盧同終將無罪!」太后曰:「何得如侍中之言?」順曰:「同有好宅與要勢侍中,豈慮罪也?」紹慚,不敢複言。
  6. ^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靈太后頗事妝飾,數出遊幸,順面諍之曰:「禮,婦人喪夫,自稱未亡人,首去珠珥,衣不被采。陛下母臨天下,年垂不惑,過修容飾,何以示後世?」靈太后慚而還入,召順責之曰:「千里相征,豈欲眾中見辱也!」順曰:「陛下盛服炫容,不畏天下所笑,何恥臣之一言乎!」
  7. ^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初,城陽王徽慕順才名,偏相賞納。而廣陽王深通徽妻于氏,大為嫌隙。及深自定州被征,入為吏部尚書,兼中領軍,順為詔書,辭頗優美。徽疑順為深左右,由是與徐紇間順于靈太后。出順為護軍將軍、太常卿。順奉辭於西遊園,徽、紇侍側。順指謂靈太后曰:「此人魏之宰嚭,魏國不滅,終不死亡。」紇協肩而出。順因抗聲叱之曰:「一介刀筆小人,正堪為幾案之吏,甯應忝茲執戟,虧我彝倫!」遂振衣而起。靈太后默而不言。時追論順父顧托之功,增任城王彝邑二千戶,又析彝邑五百以封順為東阿縣公。順疾徽等間之,遂為《蒼蠅賦》。屬疾在家,杜絕慶吊。
  8. ^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後除吏部尚書,兼右僕射,與城陽王徽同日拜職。舍人鄭儼於止車門外先謁徽,後拜順。順怒曰:「卿是佞人,當拜佞王。我是直人,不受曲拜。」儼深懷謝。順曰:「卿是高門子弟,而為北宮幸臣,僕射李思沖尚與王洛誠同傳,以此度之,卿亦應繼其卷下。」見者為之震動,而順安然自得。及上省,登階向榻,見榻甚故,問都令史徐仵起。仵起曰:「此榻曾經先王坐。」順即哽塞,涕泗交流,久而不能言,遂令換之。
  9. ^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時三公曹令史朱暉素事錄尚書、高陽王雍,雍欲以為廷尉評,頻煩托順,順不為用。雍遂下命用之,順投之於地。雍聞之,大怒,昧爽坐都査,召尚書及丞郎畢集, 欲待順至,於眾挫之。順日高方至。雍攘袂撫幾而言曰:「身天子之子,天子之弟,天子之叔,天子之相,四海之內,親尊莫二。元順何人,以身成命投棄於地!」 順須鬢俱張,仰面看屋,憤氣奔湧,長歔而不言。久之,搖一白羽扇,徐而謂雍曰:「高祖遷宅中土,創定九流,官方清濁,軌儀萬古。而朱暉小人,身為省吏,何合為廷尉清官?殿下既先皇同氣,誠宜遵旨,自有恆規,而複逾之也?」雍曰:「身為丞相、錄尚書,如何不得用一人為官?」順曰:「庖人雖不理庖,屍祝不越樽俎而代之。未聞有別旨令殿下參選事。」順又厲聲曰:「殿下必如是,順當依事奏聞。」雍遂笑而言曰:「豈可以朱暉小人,便相忿恨。」遂起,呼順入室,與之極飲。順之亢毅不撓,皆此類也。後兼左僕射。
  10. ^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爾朱榮之奉莊帝,召百官悉至河陰。素聞順數諫諍,惜其亮直,謂朱瑞曰:「可語元僕射,但在省,不須來。」順不達其旨,聞害衣冠,遂便出走,為陵戶鮮于康奴 所害。家徒四壁,無物僉槠,止有書數千卷而已。門下通事令史王才達裂裳覆之。莊帝還宮,遣黃門侍郎山偉巡喻京邑。偉臨順喪,悲慟無已。既還,莊帝怪其聲 散,偉以狀對。莊帝敕侍中元祉曰:「宗室喪亡非一,不可周贍。元僕射清苦之節,死乃益彰,特贈絹百匹,餘不得為例。」贈尚書令、司徒公,諡曰文烈。
  11. ^ 《汉魏南北朝墓志汇编》:魏故侍中驃騎大將軍司空公領尚書令定州刺史東阿縣開國公元公墓誌銘」公諱順,字子和,河南郡洛陽縣人也。恭宗景穆皇帝之曾孫,侍中大都督開府儀同三」司任城康王之孫,侍中假黃鉞都督中外諸軍事太傅太尉公任城文宣王之子。憑天漢」以啟源,罩辰極而構岳,符玄鳥之嘉膺,契舟陵之聖緒。綿瓞瓊華而遠茂,盛業邁封叔而」重輝,固以昭晰青編,布濩素冊矣。公丕丞顯烈,體茲上操,清才雅譽,挺自黃中,蹇直峻概,」成乎壯日,忠規孝範,麗國光家,處貴毋貪,崇儉上朴。身甘枯槁,妻子衣食不充,嘗無擔石」之儲,唯有書數千卷。雖復孫弘居相,王脩處官,曷以過也。年十七,起家為給事中。歷遷中」書侍郎,太常少卿,銀青光祿大夫領黃門郎。抽華藻其如綸,當問禮而延譽,每振奇謨於」瑣門,登異政於層闕。正光五年,總六條,頻屏兩岳,初為使持節安北將軍都督恒州諸軍」事恒州刺史。俄而徙蒞齊蕃,為安東將軍,持節都督如故。下轝未幾,風政宣洽。至孝昌元」年,復還,徵為黃門郎。尋以本官除護軍將軍加散騎常侍。續遷侍中,護軍如故。既任屬喉」脣,亟居近侍,國容朝典,知無不為,斟酌禮度,鶩補漏闕。公迺忘潛潤之工言,誓捐七尺以」奉上,有犯無隱,讜言屢陳,或致觸鱗之失,其志在磨而不磷也。出為中軍將軍吏部尚書」兼右僕射。續加征南將軍右光祿大夫,掌選如故。轉兼左僕射。又孝昌二年中,有詔以」文宣王於高祖孝文皇帝晏駕之始,跪玉几,受遺託,輔宣帝之功,追加嗣子任城王彝」邑千室。析戶五百,分封公為東阿縣開國公。公雖去樞脣之近審,而居衡石帝所難,兼總」禮闈端要。更乃聲實彌廣,遐邇挹其蹇愕,有識欽其清貞。宜享衛武之脩年,以成二南之」隆業。福履虛誥,與善何徵。以建義元年四月十三日奉迎鸞蹕於河梁,于時五牛之旆在」郊,三屬之甲未卷,而墟民落編,多因兵機而暴掠。公馬首還,届於陵戶村,忽逢盜賊,規奪」衣馬,遂以刃害公,春秋卌有二,乃薨於兇手。命也。嗚呼!有詔震悼,贈驃騎大將軍司空」公領尚書令定州刺史。謚禮也。粵其年七月丙辰朔五日庚申遷窆於京西谷水之」北剛。式裁空石,用傳不朽,豈徒鍾鼎,獨播徽猷。其詞曰:」瑩實玉瑤,光惟金銑,灼灼伊賢,洞兼茲善。莫測語默,孰見舒卷,淵哉沖哉,高深誰辯。鬱藹」清徽,喦徵岳峻,落落風采,楞楞高韻。才名幼彰,忠孝早振,兰轢前脩,式軌後進。瓊珮鳴腰,」金蟬映首,彤騶是導,紫荷是負。遽貴能貧,儉身約口,布被脫粟,斂衿見襟。愕愕夫君,昂昂」特挺,殊氣勳猷,異節紆婞。志貶啜离,情深獨醒,任會樞端,心存和鼎。格言于右,庭諍匡朝,」德延帝寵,聲被氓謠。運屬凌替,時鍾道消,今也不淑,禍豈身招。長阜蒼芒,深泉寒寂,隅燈」已暗,松筵永阒。片石石飛響,□名盛績,殯谷為陵,扇美方逷。
  12. ^ 赵海燕, 《新出北周拓跋迪夫妇墓志相关问题探微》, 《中原文物》 (05期), 2019年, (05期): 123–128 [2020-09-15], (原始内容于2020-09-17) 
  13. ^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初,帝在籓,順夢一段黑雲從西北直來,觸東南上日月俱破,複翳諸星,天地盡暗。俄而雲消霧散,便有日出自西南隅,甚明淨,雲長樂王日。尋見莊帝從閶闔門入,登太極殿,唱萬歲者三,百官鹹加朝服謁帝,唯順集書省步廊西槐樹下,脫衣冠臥。既寤,告元暉業曰:「吾昨夜夢,於我殊自不佳。」說夢,因解之曰:「黑雲,氣之惡者,是北方之色,終當必有北敵,以亂京師,害二宮,殘毀百僚。何者?日,君象也。月,後象也。眾星,百官象也。以此言之,京邑其當禍乎?昔劉曜 破晉室以為髑髏台,前途之事,得無此乎?雖然,彭城王勰有文德於天下,今夢其兒為天子,積德必報,此必然矣!但恨其得之不久。所以然者,出自西南,以時易年,不過三載。但恨我不見之。何者?我夢臥槐樹下,槐字木傍鬼,身與鬼並,複解冠冕,此寧不死乎!然亡後乃得三公贈耳。」皆如其夢。順撰《帝錄》二十卷,詩賦表頌數十篇,並多亡失。
  14. ^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朗傳》:長子朗,時年十七,枕戈潛伏積年,乃手刃康奴,以首祭順墓,然後詣闕請罪。朝廷嘉而不問。朗位司徒屬。

參考資料 编辑

  • 《魏書 卷十九中 列傳第七中 元順傳》
  •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

元順, 東阿縣公, 元順, 487年, 528年5月17日, 字子和, 河南郡洛阳县, 今河南省洛阳市东, 追尊魏景穆帝拓跋晃曾孙, 侍中, 假黄钺, 使持节, 都督中外诸军事, 太傅, 领太尉公, 任城文宣王元澄庶长子, 北魏宗室, 官员, 目录, 生平, 早年, 參見高肇, 不畏元叉, 面責穆紹, 勸諫太后, 叱責元徽, 怒斥鄭儼, 頂撞元雍, 去世, 逸事, 家庭, 兄弟姐妹, 子女, 參考, 參考資料生平, 编辑早年, 编辑, 九歲那年, 元順拜樂安的陳豐為老師, 起初讓他寫王羲之的, 小學篇, 幾千字, . 元順 487年 528年5月17日 字子和 河南郡洛阳县 今河南省洛阳市东 人 追尊魏景穆帝拓跋晃曾孙 侍中 假黄钺 使持节 都督中外诸军事 太傅 领太尉公 任城文宣王元澄庶长子 北魏宗室 官员 1 目录 1 生平 1 1 早年 1 2 參見高肇 1 3 不畏元叉 1 4 面責穆紹 1 5 勸諫太后 1 6 叱責元徽 1 7 怒斥鄭儼 1 8 頂撞元雍 1 9 去世 2 逸事 3 家庭 3 1 兄弟姐妹 3 2 子女 4 參考 5 參考資料生平 编辑早年 编辑 九歲那年 元順拜樂安的陳豐為老師 起初讓他寫王羲之的 小學篇 幾千字 元順日夜誦讀 十五天以後 全部理解背誦得透徹 陳豐十分驚訝 對元澄說 我十五歲跟從老師學習 至今已白頭了 耳目所見所聞 沒有見到有人可和他相比 江夏的黃童不能無雙啊 元澄笑著說 藍田生美玉 有什麼不可以的 十六歲時 便精通 杜氏春秋 他關門讀書 十分喜好古籍 性情剛直 淡泊於名利榮譽 喜歡喝酒 會彈琴 他經常長吟詠嘆 在空室中吟詠 宣武帝元恪在位時 曾經獻上 魏道頌 可是文字大多沒有載錄下來 2 參見高肇 编辑 開始當官任給事中 當時高肇手握大權 天下的士人都望塵拜伏 元順曾經帶著名帖到高肇門前 守門人因為元順年紀小 就對他說 在座的有許多貴客 不肯替他通報 元順喝斥他們說 任城王的兒子難道是低賤的嗎 當進見高肇時 元順直入上床 拱著手和高肇對等禮拜 那些王公貴人們無不感到怪異 而元順言詞高傲 彷彿誰都不在他的眼下 高肇便對眾賓客們說 這麼小的孩子尚且豪氣如此之壯 何況他的父親 當他離開時 高肇特別尊重地禮送他 元澄知道以後大怒 打了他幾十杖 後被任命為太常少卿 因父親去世而離職 他悲傷痛哭直至吐血 親自背土給父親上墳 當時他只有二十五歲 卻已有了白髮 當服喪期滿後拔掉白頭髮 也就不再長出來 世人都認為是他的孝心所致 3 不畏元叉 编辑 不久被任命為黃門侍郎 這時領軍元叉聲威權勢最盛 所有升遷任職的人 無不登門拜謝求見 元順不過送去一份拜表而已 從不去拜見元叉 元叉對元順說 你依仗什麼不來見我 元順很嚴肅正經地說 天子年輕 將朝政大事委託於宗室輔政 叔父應當一心為公 薦舉賢士 以報效國家 怎麼可以私賣恩惠 要求人家私下向您道謝 這難道是朝廷所期望於您的嗎 至於在朝廷議論各種事情的得失時 元順總是直言正議 從不違心地附和 他因此而受到一些人的懼怕 讓他出任恆州刺史 元順對元叉說 北鎮十分混亂 正是國家的禍患 請讓我代理都督職務 替國家禦敵 元叉心中十分懷疑和為難 不想授給他兵權 便對元順說 這是朝廷決定的事情 不是我一人能夠決定的 元順說 叔父既然聲言生殺大權在自己一身 並且自己說天意已在自己了 哪裡還有朝廷 元叉聽後更加惱怒和懼恨 又改任齊州刺史 元順自負有才幹 卻不能在朝廷任職 經常心中鬱悶不樂 並以話語和表情反映出來 於是他放縱於飲酒自樂 不親理政事 元叉被免除領軍職務後 朝廷召他回去擔任給事黃門侍郎職務 親友們到郊外迎接他 祝賀他入朝任職 元順說 我不擔心不入朝廷 擔心的是入而復出啊 不久便兼任殿中尚書 又轉任侍中 起先 中山王元熙起兵討伐元叉 未能成功而被殺 當靈太后重新聽政時 才得以改葬 元順在西遊園侍坐時 便向靈太后上奏說 微臣昨天去觀看中山王家裡的葬禮 不僅皇室宗親都因他受到冤枉和酷刑而悲哀 而且在路上士民百姓見到一家七喪 都插著黑色的招魂幡 無不辛酸哭泣 當時元叉的妻子胡玄辉就坐在靈太后的身邊 元順指著她說 陛下怎麼能因為一個妹妹的緣故而不追究元叉的罪狀 讓天下人都懷著冤情呢 靈太后沉默无语 4 面責穆紹 编辑 就德興在營州造反 朝廷派尚書盧同前去征討 結果大敗而回 這時 正好侍中穆紹和元順都侍坐於靈太后身邊 商議處置盧同的罪責 盧同先前將近處的宅院借給穆紹 穆紹很想替盧同說好話 元順生氣地說 盧同最終肯定無罪 靈太后說 侍中怎麼會講這種話 元順說 盧同有好房子給了有權勢的侍中 還怕被治罪嗎 穆紹聽後十分羞愧 便不敢再替他說話 5 勸諫太后 编辑 靈太后頗喜歡裝飾 還常常外出 遊玩 元順當面直言進諫說 按照禮節 婦女死去丈夫應自稱為未亡人 頭上去掉珍珠玉珥 衣服不飾彩繡 陛下以母儀天下 已近不惑之年 卻過於修整容貌和裝飾 將如何為後世留下榜樣 靈太后感到慚愧而回宮 她召來元順責備說 我從千里之外召你回朝 難道是想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中來羞辱我嗎 元順說 陛下身穿華衣麗服 炫耀自己容貌 並不怕受天下人的恥笑 又怎麼會因為臣下的一句話而感到羞恥呢 6 叱責元徽 编辑 起初 城陽王元徽敬慕元順的才名 格外欣賞並和他結交 而廣陽王元渊和元徽妻子于氏私通 兩人有了仇隙 當元渊從定州被徵召入朝 擔任吏部尚書兼中領軍時 元順起草了一份詔書 言辭中對元渊加以褒美 元徽就懷疑元順是元渊的心腹 於是就跟徐紇一起在靈太后的面前離間元順 把元順派出去擔任護軍將軍 太常卿 元順在西遊園向靈太后告辭時 元徽 徐紇正好在旁邊侍奉 元順指著他們對靈太后說 這兩人正是魏國的宰嚭 魏國不滅 他們就不會死亡 徐紇縮著肩膀走出去 元順便高聲叱責他說 一個用刀筆的小人 只配當書案中的小吏 怎麼能夠讓他在這里手執戟杖 害我倫常呢 於是振衣而起 靈太后沉默著不說話 當時有人追論元順的父親受先帝囑託而輔佐朝政的功勳 增封給任城王元彝食邑二千戶 又分元彝的食邑五百戶用來加封元順為東阿縣公 元順憎恨元徽等離間他和朝廷的關係 便寫了一篇 蒼蠅賦 稱病在家 杜絕和外人一切交往 7 怒斥鄭儼 编辑 後來元順被任命為吏部尚書 兼右僕射 和城陽王元徽同日被任命 舍人鄭儼在止車門外先謁見元徽 然後拜見元順 元順大怒說 你是個佞人 當然先拜佞王 我是個直人 不接受曲人的拜見 鄭儼再三表示謝罪 元順說 你是高門大家子弟 卻成為北宮的寵臣 僕射李冲還跟王洛誠合寫在一篇傳記中 按照這種估計 你也將續寫在同卷的後面 見到這件事的人都十分震驚 而元順卻安然自若 當他上吏部辦事 登上台階 走向座榻時 看見榻床很舊 便責問都令史徐仵起 徐仵起說 這個榻曾經被先王坐過 元順當即咽喉哽塞 眼淚鼻涕都交流而下 很久說不出話來 於是 他讓人把座榻換過了 8 頂撞元雍 编辑 當時 三公曹令史朱暉一向侍奉身為錄尚書事的高陽王元雍 元雍想讓他擔任廷尉評 多次託人告訴元順 元順不肯委任他 元雍便下令讓元順必須起用朱暉 元順將元雍的命令扔到地上 元雍聽說以後大怒 第二天早上 他坐在都廳上 召集尚書們和丞 郎等所有官員 準備等元順到達時 當眾給他下馬威 元順卻等到太陽升得很高的時候才到來 元雍捲起衣袖按著桌子對元順說 我身為天子的兒子 天子的弟弟 天子的叔叔 天子的宰相 四海之內 這樣的親近和尊貴是獨一無二的 你元順是什麼樣的人 竟敢把我寫好的命令扔到地上 元順當即鬢髮都豎立起來 怒氣在胸中奔湧 長噓一聲 並不說話 過了好久 他才搖動一把白羽毛扇 緩緩地對元雍說 高祖遷都中原 創定九流官制 官分清流和濁流 作為萬古的定制 而朱暉不過是個小人 身為省吏 怎麼適合擔任廷尉這樣的清流官 殿下既然是和先皇同出的 就應當遵從他的旨意 自有常規可循 怎麼能加以違抗呢 元雍說 我身為丞相 錄尚書事 怎麼不能任命一個人當官 元順說 廚子即使不去做飯 也不能讓專管祭祀的屍祝越俎代庖啊 我沒有聽說朝廷有旨意讓您參與選用官員的事情 說完 元順又高聲而口氣十分嚴厲地說 殿下如果一定要這樣做 我自當把這件事詳細奏明朝廷 元雍於是大笑起來說道 怎麼能因為朱暉一個小人 而使我們相互怨恨呢 他便站起來 喊元順和他一起進入內室 設宴和他暢飲 元順的不屈不撓的故事都和這事相類似 後來 他又兼左僕射 9 去世 编辑 爾朱榮擁立孝莊帝元子攸時 把百官們都召集到河陰去 他一向聽說元順多次直言進諫 愛惜他是個剛正的人 便對朱瑞說 可以告訴元僕射 讓他在吏部理事 不要前來 元順不明白他的意思 當聽說殺害了百官時 便立即出走 建义元年四月十三日 528年5月17日 被陵戶鮮于康奴殺害 时年虚岁四十二 他家窮得只有四堵牆壁 沒有東西可收殮 只有幾千卷書而已 門下通事令史王才達撕開自己衣裳把屍體蓋住 孝莊帝回宮後 派黃門侍郎山偉巡視京城 山偉參加了元順的葬禮 悲傷得難以自制 回到朝廷後孝莊帝很奇怪 問他為什麼聲音嘶啞 山偉將實情報告孝莊帝 孝莊帝對侍中元祉說 宗室死亡的不是一二人而已 不可能全部賑濟他們 元僕射清苦的情形 死乃更為顯彰 特賜給絹百匹 其餘人不得為例 赠予骠骑大将军 司空公 兼领尚書令 定州刺史 謚號文烈 10 11 之后西魏朝廷赠予元顺太傅 谥号文简 12 逸事 编辑起初 孝莊帝還是長樂王時 元順夢見有一片黑雲從西北直壓過來 把東南方向上的日月都壓碎了 又遮住滿天星斗 天地一片昏黑 不久 雲消霧散 便有一輪紅日從西南角升起 很是明亮 並說是長樂王的日頭 不久便看見孝莊帝從閶闔門入宮 登上太極殿 三呼萬歲之後 百官都身穿朝服拜見皇帝 只有元順在集書省走廊西邊的槐樹下 脫了衣服和帽子睡臥著 醒來之後 他告訴元暉業說 我昨晚做了個夢 對我很不利 他便說了夢中情景 同時解說道 黑雲 是氣中兇惡的東西 也是北方的色彩 最終必定有北方來的敵人禍亂京城 殘害二宮 殺害百官 為什麼這樣說呢 日 是國君的象徵 月 是皇后的象徵 眾星 是百官的象徵 按照這樣來看 京城恐要遭到禍患了吧 過去劉曜攻破晉朝 使之成為髑髏台 展望前程 莫非也會這樣嗎 雖說這樣 彭城王元勰有文德 傳於天下 如今夢見他的兒子當了天子 積德的人一定有報應 這也是必然的事情 只是遺憾他在位時間不長 我所以這樣說 是因為他是從西南而出的 以時辰計算年數 也不過三年而已 但只恨我不能親眼見到 為什麼呢 我夢見自己躺在槐樹底下 槐字在木的旁邊是個鬼字 身子和鬼相並 又脫去衣冠 這還能不死嗎 不過死後能得到三公的追贈吧 後來果然都和他的夢相符 元順曾撰有 帝錄 二十卷 詩 賦 表 頌幾十篇 大多佚亡了 13 元順的長子元朗 當時年十七歲 他枕戈潛伏了許多時間 最後親手殺了康奴 將他的頭顱祭祀於元順墓前 然後向朝廷請罪 朝廷嘉勉他的作為 不予問罪 14 家庭 编辑兄弟姐妹 编辑 元淑 早逝 元悲 早逝 元彝 北魏骁骑将军 通直散骑常侍 任城文昭王 元纪 西魏尚书左仆射 华山郡王 新丰公主 嫁西魏持节 都督东秦州诸军事 车骑大将军 东秦州刺史 刈陵县开国子杜欑 追赠京兆公主 元氏 嫁镇南将军 金紫光禄大夫 国子祭酒王翊子女 编辑 元朗 长子 东魏司徒府左长史 东阿文贞公 拓跋迪 第四子 北周使持节 大将军 济北惠公參考 编辑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 彝庶長兄順 字子和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 年九歲 師事樂安陳豐 初書王羲之 小學篇 數千言 晝夜誦之 旬有五日 一皆通徹 豐奇之 白澄曰 豐十五從師 迄于白首 耳目所經 未見此比 江夏黃童不得無雙也 澄笑曰 藍田生玉 何容不爾 十六通 杜氏春秋 下帷讀書 篤志愛古 性謇愕 淡于榮利 好飲酒 解鼓琴 每長吟永歎 托詠虛室 宣武時 上 魏道頌 文多不載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 起家為給事中 時高肇權重 天下人士望塵拜伏 順曾懷刺詣肇門 門者以其年少 答雲 在坐大有貴客 不肯為通 順叱之曰 任城王兒可是賤也 及見 直往登床 捧手抗禮 王公先達莫不怪懾 而順辭吐傲然 若無所睹 肇謂眾賓曰 此兒豪氣尚爾 況其父乎 及去 肇加敬送之 澄聞之大怒 杖之數十 後拜太常少卿 以父憂去職 哭泣歐血 身自負土 時年二十五 便有白髮 免喪抽去 不復更生 世人以為孝思所致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 尋除給事黃門侍郎 時領軍元叉威勢尤盛 凡有遷授 莫不造門謝謁 順拜表而已 曾不詣叉 叉謂順曰 卿何得聊不見我 順正色曰 天子富於春秋 委政宗輔 叔父宜以至公為心 舉士報國 如何賣恩 責人私謝 豈所望也 至於朝論得失 順常鯁言正議 曾不阿旨 由此見憚 出除恆州刺史 順謂叉曰 北鎮紛紜 方為國梗 請假都督 為國屏捍 叉心疑難 不欲授以兵官 謂順曰 此朝廷之事 非我所裁 順曰 叔父既殺生由己 自言天曆應在我躬 何得複有朝廷 叉彌忿憚之 轉齊州刺史 順自負有才 不得居內 每懷鬱怏 形於言色 遂縱酒自娛 不親政事 叉解領軍 征為給事黃門侍郎 親友郊迎 賀其得入 順曰 不患不入 正恐入而複出耳 俄兼殿中尚書 轉侍中 初 中山王熙起兵討元叉 不果而誅 及靈太后反政 方得改葬 順侍坐西遊園 因奏太后曰 臣昨往看中山家葬 非唯宗親哀其冤酷 行路士庶見一家十喪 皆為青族旐 莫不酸泣 叉妻時在太后側 順指之曰 陛下奈何以一妹之故 不伏元叉之罪 使天下懷冤 太后默然不語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 就德興于營州反 使尚書盧同往討之 大敗而還 屬侍中穆紹與順侍坐 因論同之罪 同先有近宅借紹 紹頗欲為言 順勃然曰 盧同終將無罪 太后曰 何得如侍中之言 順曰 同有好宅與要勢侍中 豈慮罪也 紹慚 不敢複言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 靈太后頗事妝飾 數出遊幸 順面諍之曰 禮 婦人喪夫 自稱未亡人 首去珠珥 衣不被采 陛下母臨天下 年垂不惑 過修容飾 何以示後世 靈太后慚而還入 召順責之曰 千里相征 豈欲眾中見辱也 順曰 陛下盛服炫容 不畏天下所笑 何恥臣之一言乎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 初 城陽王徽慕順才名 偏相賞納 而廣陽王深通徽妻于氏 大為嫌隙 及深自定州被征 入為吏部尚書 兼中領軍 順為詔書 辭頗優美 徽疑順為深左右 由是與徐紇間順于靈太后 出順為護軍將軍 太常卿 順奉辭於西遊園 徽 紇侍側 順指謂靈太后曰 此人魏之宰嚭 魏國不滅 終不死亡 紇協肩而出 順因抗聲叱之曰 一介刀筆小人 正堪為幾案之吏 甯應忝茲執戟 虧我彝倫 遂振衣而起 靈太后默而不言 時追論順父顧托之功 增任城王彝邑二千戶 又析彝邑五百以封順為東阿縣公 順疾徽等間之 遂為 蒼蠅賦 屬疾在家 杜絕慶吊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 後除吏部尚書 兼右僕射 與城陽王徽同日拜職 舍人鄭儼於止車門外先謁徽 後拜順 順怒曰 卿是佞人 當拜佞王 我是直人 不受曲拜 儼深懷謝 順曰 卿是高門子弟 而為北宮幸臣 僕射李思沖尚與王洛誠同傳 以此度之 卿亦應繼其卷下 見者為之震動 而順安然自得 及上省 登階向榻 見榻甚故 問都令史徐仵起 仵起曰 此榻曾經先王坐 順即哽塞 涕泗交流 久而不能言 遂令換之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 時三公曹令史朱暉素事錄尚書 高陽王雍 雍欲以為廷尉評 頻煩托順 順不為用 雍遂下命用之 順投之於地 雍聞之 大怒 昧爽坐都査 召尚書及丞郎畢集 欲待順至 於眾挫之 順日高方至 雍攘袂撫幾而言曰 身天子之子 天子之弟 天子之叔 天子之相 四海之內 親尊莫二 元順何人 以身成命投棄於地 順須鬢俱張 仰面看屋 憤氣奔湧 長歔而不言 久之 搖一白羽扇 徐而謂雍曰 高祖遷宅中土 創定九流 官方清濁 軌儀萬古 而朱暉小人 身為省吏 何合為廷尉清官 殿下既先皇同氣 誠宜遵旨 自有恆規 而複逾之也 雍曰 身為丞相 錄尚書 如何不得用一人為官 順曰 庖人雖不理庖 屍祝不越樽俎而代之 未聞有別旨令殿下參選事 順又厲聲曰 殿下必如是 順當依事奏聞 雍遂笑而言曰 豈可以朱暉小人 便相忿恨 遂起 呼順入室 與之極飲 順之亢毅不撓 皆此類也 後兼左僕射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 爾朱榮之奉莊帝 召百官悉至河陰 素聞順數諫諍 惜其亮直 謂朱瑞曰 可語元僕射 但在省 不須來 順不達其旨 聞害衣冠 遂便出走 為陵戶鮮于康奴 所害 家徒四壁 無物僉槠 止有書數千卷而已 門下通事令史王才達裂裳覆之 莊帝還宮 遣黃門侍郎山偉巡喻京邑 偉臨順喪 悲慟無已 既還 莊帝怪其聲 散 偉以狀對 莊帝敕侍中元祉曰 宗室喪亡非一 不可周贍 元僕射清苦之節 死乃益彰 特贈絹百匹 餘不得為例 贈尚書令 司徒公 諡曰文烈 汉魏南北朝墓志汇编 魏故侍中驃騎大將軍司空公領尚書令定州刺史東阿縣開國公元公墓誌銘 公諱順 字子和 河南郡洛陽縣人也 恭宗景穆皇帝之曾孫 侍中大都督開府儀同三 司任城康王之孫 侍中假黃鉞都督中外諸軍事太傅太尉公任城文宣王之子 憑天漢 以啟源 罩辰極而構岳 符玄鳥之嘉膺 契舟陵之聖緒 綿瓞瓊華而遠茂 盛業邁封叔而 重輝 固以昭晰青編 布濩素冊矣 公丕丞顯烈 體茲上操 清才雅譽 挺自黃中 蹇直峻概 成乎壯日 忠規孝範 麗國光家 處貴毋貪 崇儉上朴 身甘枯槁 妻子衣食不充 嘗無擔石 之儲 唯有書數千卷 雖復孫弘居相 王脩處官 曷以過也 年十七 起家為給事中 歷遷中 書侍郎 太常少卿 銀青光祿大夫領黃門郎 抽華藻其如綸 當問禮而延譽 每振奇謨於 瑣門 登異政於層闕 正光五年 總六條 頻屏兩岳 初為使持節安北將軍都督恒州諸軍 事恒州刺史 俄而徙蒞齊蕃 為安東將軍 持節都督如故 下轝未幾 風政宣洽 至孝昌元 年 復還 徵為黃門郎 尋以本官除護軍將軍加散騎常侍 續遷侍中 護軍如故 既任屬喉 脣 亟居近侍 國容朝典 知無不為 斟酌禮度 鶩補漏闕 公迺忘潛潤之工言 誓捐七尺以 奉上 有犯無隱 讜言屢陳 或致觸鱗之失 其志在磨而不磷也 出為中軍將軍吏部尚書 兼右僕射 續加征南將軍右光祿大夫 掌選如故 轉兼左僕射 又孝昌二年中 有詔以 文宣王於高祖孝文皇帝晏駕之始 跪玉几 受遺託 輔宣帝之功 追加嗣子任城王彝 邑千室 析戶五百 分封公為東阿縣開國公 公雖去樞脣之近審 而居衡石帝所難 兼總 禮闈端要 更乃聲實彌廣 遐邇挹其蹇愕 有識欽其清貞 宜享衛武之脩年 以成二南之 隆業 福履虛誥 與善何徵 以建義元年四月十三日奉迎鸞蹕於河梁 于時五牛之旆在 郊 三屬之甲未卷 而墟民落編 多因兵機而暴掠 公馬首還 届於陵戶村 忽逢盜賊 規奪 衣馬 遂以刃害公 春秋卌有二 乃薨於兇手 命也 嗚呼 有詔震悼 贈驃騎大將軍司空 公領尚書令定州刺史 謚禮也 粵其年七月丙辰朔五日庚申遷窆於京西谷水之 北剛 式裁空石 用傳不朽 豈徒鍾鼎 獨播徽猷 其詞曰 瑩實玉瑤 光惟金銑 灼灼伊賢 洞兼茲善 莫測語默 孰見舒卷 淵哉沖哉 高深誰辯 鬱藹 清徽 喦徵岳峻 落落風采 楞楞高韻 才名幼彰 忠孝早振 兰轢前脩 式軌後進 瓊珮鳴腰 金蟬映首 彤騶是導 紫荷是負 遽貴能貧 儉身約口 布被脫粟 斂衿見襟 愕愕夫君 昂昂 特挺 殊氣勳猷 異節紆婞 志貶啜 离 情深獨醒 任會樞端 心存和鼎 格言于右 庭諍匡朝 德延帝寵 聲被氓謠 運屬凌替 時鍾道消 今也不淑 禍豈身招 長阜蒼芒 深泉寒寂 隅燈 已暗 松筵永阒 片石石飛響 名盛績 殯谷為陵 扇美方逷 赵海燕 新出北周拓跋迪夫妇墓志相关问题探微 中原文物 05期 2019年 05期 123 128 2020 09 1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 09 17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 初 帝在籓 順夢一段黑雲從西北直來 觸東南上日月俱破 複翳諸星 天地盡暗 俄而雲消霧散 便有日出自西南隅 甚明淨 雲長樂王日 尋見莊帝從閶闔門入 登太極殿 唱萬歲者三 百官鹹加朝服謁帝 唯順集書省步廊西槐樹下 脫衣冠臥 既寤 告元暉業曰 吾昨夜夢 於我殊自不佳 說夢 因解之曰 黑雲 氣之惡者 是北方之色 終當必有北敵 以亂京師 害二宮 殘毀百僚 何者 日 君象也 月 後象也 眾星 百官象也 以此言之 京邑其當禍乎 昔劉曜 破晉室以為髑髏台 前途之事 得無此乎 雖然 彭城王勰有文德於天下 今夢其兒為天子 積德必報 此必然矣 但恨其得之不久 所以然者 出自西南 以時易年 不過三載 但恨我不見之 何者 我夢臥槐樹下 槐字木傍鬼 身與鬼並 複解冠冕 此寧不死乎 然亡後乃得三公贈耳 皆如其夢 順撰 帝錄 二十卷 詩賦表頌數十篇 並多亡失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朗傳 長子朗 時年十七 枕戈潛伏積年 乃手刃康奴 以首祭順墓 然後詣闕請罪 朝廷嘉而不問 朗位司徒屬 參考資料 编辑 魏書 卷十九中 列傳第七中 元順傳 北史 卷十八 列傳第六 元順傳 取自 https zh wikipedia org w index php title 元順 東阿縣公 amp oldid 68115780, 维基百科,wiki,书籍,书籍,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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