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界六日戰
新界六日戰(英語:The Six-Day War of 1899),為1899年4月於英屬香港新界發生的一場英國軍隊與新界部分氏族間的冲突。原因是英國接管新界地區,新界部分原居民認為前景不明而恐慌,担心各大氏族的风水及土地权益受损,因此,以屏山鄧氏為首的新界部分氏族的部分鄉民[1],決定反抗英國的接收行動,因而发生冲突[2]。香港政府接收新界後,港府与新界各大氏族双方快速和解。而政府於新界的管治亦尽量维持现状,尊重新界居民的风俗习惯和权益,以新界當地的士紳管理新界,所以當地亦很快便接受了港英政府的管治。
新界六日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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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9年4月16日英國代表在新界大埔就接管新界所舉行的儀式 | |
参战方 | |
英屬香港 | |
指挥官与领导者 | |
總督卜力 輔政司駱克 駐港英軍司令加士居 警察隊長梅含理 | 元朗鄧氏 泰亨文氏 粉嶺彭氏 |
兵力 | |
最少525名軍警 | 約2,600名鄉勇 |
伤亡与损失 | |
1人輕傷 | 約500人傷亡 |
參與各方
鄉勇方面,現時已知參与氏族與鄉村為元朗屏山鄉、廈村鄉、十八鄉、錦田鄉以及大埔七約(翕和約除外),而廈村及屏山的鄧氏鄉民甚至更分別成功呼叫其居於東莞雁田以及懷德的同族援軍到新界參與;大埔七約中,以泰亨鄉與林村爲主,加上部份粉嶺鄉民,而大埔頭鄧氏、龍躍頭鄧氏兩支較小的勢力長期受大氏族七約欺壓,素與其敵對,鄉民皆拒絕參與;而新界其餘所鄉村如上水、金錢村、河上鄉、新田、丙崗,以至新界東、南各鄉村均全不涉戰、袖手旁觀。冲突中的伤亡之鄉勇主要為屏山、廈村、十八鄉與錦田人。
港英政府方面,由於港英政府在接收新界其它地區時並沒有鄉民反抗,故此初期只派遣少量英軍及警察,導致軍力落後,冲突拖延了六日。六日當中,主要冲突有大埔之冲突、林村谷之冲突和上村之冲突及吉慶圍圍城冲突。冲突中鄉勇由於武器落後,并未对港府造成损失。
冲突前
1898年6月9日,大英帝國與大清帝國簽訂租約,名《展拓香港界址專條》,6月9日換約確定。由1898年7月1日起,新安縣深圳河以南之地,都歸入英屬香港的範圍。
按當時國際法规定,接掌方在举行正式儀式后就能正式接掌。但港英政府因事前需要瞭解清楚地理及居民而並不急於接管,直至1899年4月才正式接手。
接收新界之事,由港英政府輔政司駱克負責。1898年6月,英國派駱克進行實地調查。8月到達新界,月底完成調查。駱克調查時皆廣受歡迎。完成調查後回到英國,於船上撰寫了《香港殖民地展拓界址報告書》,減筆《新界調查報告書》。報告詳述新界,建議統治方針为盡量維持現狀,以類似大清的方式實行管治。[3]雖然香港政府方針如此,但由于並沒有向鄉民说明清楚这个方针,导致部分鄉民擔心會改變風水及土地權益,增加稅務,利益受损,这也为之后的冲突埋下了伏笔。
勘界事宜,由駱克與大清官員王存善一同決定。於1898年11月成。
這段期間,港英政府跟當地人多次往來,但由于遲遲未有公佈如何接管,方针如何,因此引起各種謠言與恐慌。尤其是涉及各大氏族的風水及土地權益,因而导致部分鄉民恐慌及反抗情緒,部分鄉民準備武力反抗。港英政府原定1899年4月8日在大埔舉行升旗儀式,但因為政府派去旗桿山建造蓆棚的工人被村民恐嚇,而需要延遲。
卜力遲於4月7日至9日才公佈接收詳情,亦將升旗儀式改做4月17日,并在各村張貼,香港政府认爲如此公告便不會發生冲突,但部分鄉民反抗軍已经如箭在弦。
冲突經過
大埔村民
本來,元朗鄉勇打算於4月17日升旗的時候才起事,不過大埔鄉民沒有跟著這樣做。4月14日,大埔鄉勇提早開戰。港英政府同日得知該場地有危險,於是派梅含理到大埔新墟。當時木棚被焚燒,對面的山上發生打鬥,同時有鑼鼓警報聲。在文武廟,廟祝勸梅含理快點逃走,以免被鄉勇殺死,亦得知工人都十分安全,走陸路返港。梅含理由陸路退到沙田,越過飛鵞山,再走過九龍,回到香港。焚燒木棚的都是同一群人,主要為大埔七約中,泰坑和林村的鄉民,以及少數粉嶺鄉民。
4月15日,梅含理帶同香港警察以及約100名英軍,由沙田到大埔,由於防守只有警察和人數不多的軍隊,彈藥不足,爲防突襲,並無反擊,只能苦等英軍支援。直至驅逐艦「名譽號」駛入大埔海,炮擊炮臺,防守才被瓦解。鄉勇亦經梅樹坑,退至林村谷地。從遺留下的旗幟可見,爲泰坑文氏部分鄉民所帶領。得知冲突的泰坑村文湛泉等大埔長老來到旗桿山向駱克和加士居赔罪,他們還帶來英國國旗,希望能在升旗禮中使用,最終得償所願。
4月16日,港英政府增兵至大埔,提前一日舉行原定儀式,正式接收新界,多名支持港英政府接收新界的大埔長老在冲突後也觀看了升旗禮。[4]
元朗村民
4月17日,英軍進入林村谷地的放馬莆時遭到元朗鄉勇伏擊。英軍實在支援不足,加上當時正下著大雨。英軍決定包抄,經梅樹坑繞路去後山突擊,所屬印度兵行山如平地。由於鄉勇沒想過地勢險要,也會有軍隊由山攻入,慌張地撤至錦田。
林村一役成功後,英軍北上粉嶺,轉入八鄉支援,及時解困。來時,途經泰坑、粉嶺,逐村受降。
4月18日,鄉勇再次發動攻勢,雙方在石頭圍村東北隔河對峙。逾千名鄉勇向300名英軍進攻,英軍繼而回击。此戰中鄉勇大有傷亡,使此爲最後一仗。
因爲新界長老大部分支持港英政府接收新界,所以駱克十分擔心12日會面的長老是否安全,英軍在翌日急行入屏山,沿途八鄉、錦田、屏山、廈村,逐村受降。此時亂事平定。
冲突後
由於鄉勇的組織良好,港英政府懷疑此亂事是由新安縣官員在背後促成,因而趕走九龍寨城的官員[7],而且一度佔領深圳墟[6]。戰事間接導致原本清朝在英屬香港的外飛地——九龍寨城變成無政府狀態。
輔政司主張懲罰叛亂者,但香港總督卜力不允許,認爲要寬大處理此事。而冲突中伤亡的鄉民葬於沙埔的公墓。
香港政府接收新界後,港府与新界各大氏族双方快速和解,港府亦尊重了新界居民的风水及土地权益,各大氏族亦面對現實,與較小的氏族平起平坐,不再是地主的佃人,再沒有地主支配佃人這回事。而政府於新界的管治亦尽量维持现状,尊重新界居民的风俗习惯和权益,以新界當地的士紳管理新界,所以當地亦很快便接受了港英政府的管治。
其後港英政府同年於屏山、凹頭、大埔運頭角設立了警局(即屏山警署、凹頭警署和大埔警署)。
另一方面,1925年,鄧伯裘向香港總督司徒拔請求交還吉慶圍鐵閘。司徒拔應允,港英政府全資負責,由在英國尋回鐵閘到安裝一手包辦,督憲親臨奠基,而鄧氏亦立碑紀念。
相关
八鄉祖堂同益堂事後尋獲55名伤亡的八鄉鄉民名字,在八鄉古廟旁邊興建烈士祠,祠內有兩塊木扁,上扁刻有烈士芳名27位,下扁28位,另加一行古廟歷屆司祝神位,各烈士均被賦予「清處士」銜頭,同時另設一個神壇供奉無名女烈士。同益堂將每年秋分日定為拜祭日,悼念為村捐軀的先烈。拜祭完畢後,便在廟前以盆菜招待同益堂轄下各村60歲以上的男性村民參加。據報早年更每人獲分派豬肉一斤,隨着時代發展,由1980年代末起,已改為燒肉,最近改以分派一封利是。
參見
參考文獻
- ^ 注:港英政府在接收新界大部分地區時並沒有鄉民反抗,而新界大部分长老亦支持港英政府接收新界。
- ^ Hase, Patrick H. The Six-Day War of 1899: Hong Kong in the Age of Imperialism. Hong Kong: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2008. ISBN 9789622098992
- ^ Hase, Patrick H. Custom, Land and Livelihood in Rural South China (PDF).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2013年. ISBN 9789888139088. (原始内容 (PDF)于2021年).
- ^ Hase, Patrick H. Custom, Land and Livelihood in Rural South China (PDF).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2013年. ISBN 9789888139088. (原始内容 (PDF)于2021年).
- ^ 陳天權. 專題元朗. 港文化18區. [2022年12月10日].
- ^ 6.0 6.1 BRIAN LIU. 120 年前新界鄉民與英軍之戰,如何決定香港面貌?. CUP. 2019年2月4日 [2022年12月10日].
- ^ 《九龍城區風物志》 (PDF). [2015-11-28]. (原始内容 (PDF)于2015-12-08).
- Hase, Patrick H. The Six-Day War of 1899: Hong Kong in the Age of Imperialism. Hong Kong: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2008. ISBN 9789622098992.
- 港英政府《新界調查報告書》